bethel2022-11-14T09:54:39+08:00
一、歷史背景1
一五二七年八月二日,可怕的黑死病襲擊威登堡。原本好端端的一個健者,無論性別貧富,竟可以因此瘟疫侵襲而瞬眼間倒下,甚至一病不起。這突如其來的「天譴」霎時間使全城震驚,個個人心惶惶,恐懼萬分,既不知道如何面對,更不曉得會受多久的煎熬,又有多少人能熬得過去而存活。除了少數人,絕大部分都以此為不單是天災,而是徹頭徹尾的「上帝的忿怒和審判」。
為了馬丁路德健康2和其他在威登堡大學的教授們的安全,選侯約翰3在八月十日下令路德離開,往南下約九十哩在耳福特(Erfurt)和萊比錫(Leipzig)之間的展拿(Jena)暫避。五日後,大學遷移至展拿,後又搬至士利本(Schlieben),在那裏復課至翌年四月4。然而,路德卻不為選侯或其摯友所動,竟與同工布根哈根(Johannes Bugenhagen, 1485-1558)5留下,繼續照顧病患和恐懼不安的市民,而布根哈根和家人也搬到路德的家同住,也好彼此支援照顧。最後,路德的家變成小型醫院6,服務同工和友人。到了八月十九日,已有十八人死亡7,其中包括了市長的妻子和佐治羅拉
(George Rörer, 1492-1557)8身懷六甲的妻子。這瘟疫在威登堡一直肆虐,到同年十一月才告一段落。但與此同時,也受瘟疫侵襲的西里西亞(Silesia)的巴士盧(Breslau),就有改革運動的領袖和牧者約翰赫斯(Johann Hess)代表當地的牧師兩次致函路德,對基督徒應否逃避致命瘟疫提問請教。可是一方面由於路德的健康,另一方面由於他在威登堡牧養瘟疫病患和其他人的緣故,路德的回信要到十一月初才完成。不料,這短短十幾頁的公開信卻一時間洛陽紙貴,連番再印達十九次之多9,尤其是受瘟疫威脅地區人民的歡迎。
路德寫這信的目的至為顯明:一方面,要安慰住在疫區的信徒;另一方面,與大家討論在這種危難中的基督徒道義。但他並不因自己的成就或名氣而自誇權威,反倒開宗明義指出,自己不過按上帝所賜的理解,本於基督徒應當按使徒保羅的教訓同心合意、彼此幫助,因而呈交意見,以供全體信徒研判,冀作出他們自己的結論和決定10。
1 參LW 43:115-16;Heinrich Bornkamm, Luther in Mid-Career 1521-1530, trans. E. Theodore Bachmann (Philadelphia: Fortress Press, 1983),頁553-57。
2 自從瓦堡(Wartburg)回來以後,路德的健康還算可以,只是偶而受到腎結石和沮喪的影響,有時也有頭暈或頭痛等毛病。在一五二六年六月,路德就曾因腎結石受極大痛楚。在一五二七年七月六日,他更經歷了極嚴峻的沮喪,且歷時數週之久。
3 即「堅定者」約翰(John the Constant, 1468-1532),為「智者」腓特烈(Frederick the Wise, 1465-1525)之弟,原先二人一同管治撒克遜,卻由其兄擔任選侯,其時被稱為約翰公爵(Duke John of Saxony),直至其兄死後才繼任為選侯(1525-1532)。生前愛居於魏瑪(Weimar),對改革運動立場鮮明,是活躍的支持者。他曾帶頭簽署在一五二九年四月十九日史拜耳國會(Diet of Speyer)上所宣讀的抗議文,又在一五三零年六月十五日堅決拒絕下跪接受隨同皇帝抵步出席奧斯堡國會的教宗特使的祝福;當然,他也簽署了在一五三零年六月廿五日在國會上宣讀的《奧斯堡信條》,和加入了後來的施馬迦登聯盟(The Schmalkald League),所以有「堅定者」美譽。
4 LW 43: 115.
5 布根哈根於一五二一年考入威登堡大學的神學系,一五三三年獲神學博七學位,兩年後擔任教授職。一五二三年,他被委任為城中教會的牧師,直至蒙主寵召。自始至終,布根哈根都忠於自己的牧師職份,且其牧養和組織恩賜曾成為德意志北部和丹麥教會的幫助,使他實至名歸地躋身偉大的改革運動家之列。從二十年代起,布根哈根就成了路德的莫逆之交,且在後者多次屬靈掙扎中,提供過關鍵性的牧養幫助,堪稱路德的牧師。
6 在這封回信中,路德曾建議每個堂區另外開闢病患之家,好照顧瘟疫病人,免得市民大眾的家淪為醫院。LW 43: 126。
7 LW 43: 116-17.
8 巴伐利亞人,曾在萊比錫和威登堡大學攻讀,於一五二五年獲委任為城中教會的會吏(deacon),曾擔任路德德語聖經修訂委員會的書記,更憑其速記恩賜和忠誠,為路德的公開講學、講道和家中的桌上談留下珍貴而可靠的資料。
9 LW 43:...